可最后一个什么都没问，因为知道沈殿根本不会听也不会走，所以他又何必让自己遭这份罪，安静地闭上眼睛，裴翊一动不动温顺的就像只猫，他现在什么都不想，只想赶紧睡过去，生怕自己在听见沈殿的甜言蜜语，心又疼起来。
可沈殿却偏偏起了温存的心思，在他耳边不停地说各种好话。
“小翊，我跟你说实话吧，在英国有一段时间，我的记忆的确被抹去了，但是连我爸都没想到的是，失去记忆的我，比疯子还疯的可怕，有一次差点把一个医生活活打死，后来那些医生就把我单独关起来了，结果发现我开始自残，脑袋撞墙撞得头破血流，最后他们害怕了，就给我爸打电话说了实情。”
“原来他们给我打的那些药，根本没有经过世界医疗组织的批准，是非法药，能打死人的，不过小印说我当时那状态比死人还让人害怕。”
沈殿说着似乎笑了一下，但裴翊却感觉到自己后背紧贴的这片胸膛起伏的厉害。
有些伤口，表现得越云淡风轻，实际上越难以忘记。
裴翊知道自己做不到无动于衷，但也做不到出声安慰，只能伸手拉了拉被子，将两个人盖的更严实。
沈殿这一天也累坏了，合衣躺在裴翊身边，他抱紧了怀中的人，疲惫的脑袋窝在对方温暖的颈窝里，声音在嗓子里压的低沉嘶哑，像掩藏什么一样。
“后来那些医生又想尽办法刺激的我大脑，虽然记忆恢复了，但我从此落下了一个很严重的病根，那些人说如果有一天我发起病来，不是伤害别人就是伤害自己，所以小翊，如果我有天真的发病了，你就赶紧跑，跑的离我远远地。”
进入睡眠那一刻他梦呓似的在裴翊耳边念叨一遍又一遍：“但以后你跟谁都好，就是不许跟宋衔，他不是好人……”
他不是好人那你呢？你是好人吗？
裴翊在心里默默问了一句，他不知道自己眼里的哀伤有多深，但他知道自己的心很疼，尤其在沈殿说起自己会死的时候，他简直心如刀绞。
沈殿身上有一股很清新的栀子花香味，看来是已经回家洗过澡后才来医院的。
裴翊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为一个香味那么执着，他现在只觉得心疼的实在没办法了，死死扣进掌心里的指甲一点点松开，裴翊慢慢转过身，浸满悲伤的眼神落在沈殿的脸上不动了，片刻后忍不住悄悄伸手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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