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惹无法，只得给她随便挽了简单的发髻，用几只金簪固定着，“知道饿，殿下就不能早起一些。”
孔阳本来已经走到门外，听她这话转过身来冲她扮了个鬼脸，随即蹦跳着走远了。
雁惹站在窗前，看着孔阳渐渐走远的背影，露出个古怪复杂的表情。只是一瞬，她便恢复了刚刚不耐烦的表情，转身拿起看了一半的账本，往府邸深处走去。
孔阳吃完饭，又简单的梳洗了一下，就出门了。
云鹿一大早跟着陆离在校场上学武，她也懒怠叫上他们两个，只是很有记性的带上了御龙卫。
街上的小摊已经开始出摊了，熙熙攘攘的，叫卖声不断。
赵屠户趁着没有客人的空档，叫自家婆娘看着摊子，自己坐在角落里跟张铁匠闲聊起来。
“昨天长公主在东山游玩这事儿，你听说了么？”赵屠户双手在自己满是油渍的围裙上擦了擦，接过张铁匠递给他的大碗粗茶，那茶碗不过是寻常百姓家用的饭碗，甚至还缺了个口，碗里盛着的茶汤浑浊，里面还有大叶的茶叶，茶汤上飘着一层油花，散发着油腻的味道，赵屠户并不介意，他避开缺口吹开了飘在上面的油花和茶叶，滋溜滋溜的喝着。
张铁匠拿起自己那碗茶汤，同赵屠户一样滋溜滋溜的喝着，“听我家婆娘说了，她昨天同我邻居家的婆娘一起去东山采野菜去了，说是远远地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说笑，一打听才知道是长公主在那玩什么流水什么的，他们文人整的词儿，我一点儿也学不上来。”
“曲水流觞。”一旁买鱼的秀才好心的告诉他，张铁匠一拍脑门，说道，“对。就是那个取水留汤。他们文人也真是，玩儿就好好玩儿，整那么多名堂。也不知道到底是取还是留。”
秀才买完了鱼，摇着头杂着嘴离开了。搞得张铁匠莫名其妙。“他咋了？”
赵屠户摇摇头，放下茶碗，“别理他，文人酸着呢，谁知道他又怎么了。你接着说。”
张铁匠仰头将茶碗里的茶喝干净，连带着大叶的茶叶，嚼也没嚼，一大口，全灌了进去。“然后，我家婆娘说，他们玩的后来，开始叫路人同他们一起玩，可热闹了，到天黑才离开。”
赵屠户瞪大了眼睛，将碗里的茶喝干净，递到张铁匠面前，才惊讶的说道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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