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砚农，你在想什么？”
我回神，“嗯？……没……没什么？”
他似乎有些不信，双手放在我的肩上，将我扭转面向他，他眸中闪亮，盯着看我，势要看出个究竟。我起先还能与他对视几秒，几秒之后便有些招架不住。
我目光躲闪，低头不看他，扭动着挣脱他的钳制。
“别动！”他道。手上的力度也随之加大。
“若是真没什么，你怎会躲闪我询问的目光。砚农……不要瞒我！”
“我……”我欲言又止，想了想，抬头看他，道：“陌渲，你可知我心有不安？”因为于心不安，所有的幸福便都加上了牢笼，不可破的牢笼，幸福不幸福了！
他只是看我，微微叹着气，随后将我圈进怀里。
我紧紧的回环着他，在他的怀里，无声的哭着。
我知道，他懂我。
他音色低沉，浓浓的化不开的郁结：“我知道……夜邈的死你始终放不下！”
我微微的啜泣，郁结在胸的情感快要压抑不住，经历了这么多，我真的不想再这么脆弱了，我想忍住哭声，可是，真的真的忍不住。
他轻拍我的背，一下一下：“想哭就哭吧……我又不是外人，不会笑话你的！”
“我真的……放不下……陌渲，我没办法原谅自己，我……是我亲手杀了夜邈哥哥……是我……亲手……。”压抑不住的悔恨和心痛，我放声大哭。
陌渲抱着我紧紧地，试图用他的体温来温暖我，可是……心里满满的愧疚、悔恨，使心变得冰冷。我只知道泪水沾湿了他胸前的衣服，也沾湿了我的，我只知道，不只我胸前的衣物是湿的，连心也是湿的……即将变成冷的，木的。
可是……我不想……不想我的后半辈子活在悔恨里，活在无边的痛苦里，我……要做些什么，一定要做些什么，弥补，弥补我做错的一切。
“夜邈的死，不全怨你，砚农，你是无心的，你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才会误杀夜邈的，砚农，你不该有这么重的罪恶感！”
“陌渲，你知道么？我每每想到我手上沾染着最爱我的人的血，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滋味么？我每每想到……”我推开陌渲，推开那个湿冷的怀抱，踉跄几步，低看自己的手：“我每每想到此……我都恨不得，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，来弥补自己无边的罪恶……我多希望……死的人是我，我多希望……希望死的人是我！我不想让夜邈哥哥死！他怎么能死呢？他……怎么可以死！”我早已毫无形象，美丽的宫服穿在此刻犹如疯子一般的我的身上也早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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