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离窝在软和的沙发上，翻动这那本汉语书来。
汉语，大概是最不好学的东西了。
那本书，还是新的。
“子曰：学而时习之……”蹩脚的«论语»，怎么听，都让人感到别扭。
这偌大的三楼，极其空荡。
宋姑妈，苦心思索了很久，都不知道该置办些什么。三个人住，公馆确实不需要太多没用的房间。
那便做了个配套的客房，家具齐全。还带了书房，阳台。
每一层的风格迥异，每一层的配饰都不会重样。
“小姐，这里便是卧室，但考虑到还有一位姑娘与您一同，那外间的暖阁倒是可以在住一人。”
这卧房是个套间，带了些中国风的色调。
里头暖气足，而外间只是相对有些冷气。
小城点点头，进去瞧了瞧，倒是充斥了惊讶，还有种小媳妇进城的样子，东戳戳西瞧瞧。
“小姐，这么大的位子，够住了！”
宋子矜满意的点头，“那麻烦管家了，我们就先收拾行礼，住下了。”
管家也识时务的走了。
子矜勾了勾眉眼，有些调侃的提点着，“我说，小城儿，今个儿一身花花绿绿，还当是小媳妇下乡啊？”
小城登时红了脸，拿帕子，也盖不住。
“小姐……，小姐有衣服么？”
有些嗔怪之意，还撒着性子，没了外人也无需拘束礼法。
“好了，好了，我给你带了一套旗袍，绿色的。先进卫生间儿里换。”
一面像个姐姐似的，推着小城进了卫生间。
“小姐，卫生间是什么地方？”
“就是土话里的茅房啦！”
“快去！”
摆了摆手，上住了门。
子矜开始整理自个儿东西。
一本已经翻了很多遍的红楼梦，还有不少诗集。
书页打开，隐隐还能看见父亲的圈圈点点。
那时候，她还不足五岁，就要开始背诗集。没有学堂的老师，父亲就代教。
每天都要背完几首诗，还记得有一次，少背了一首。父亲就找来了长木板，狠狠的打手心。
小孩子的手，都是娇气得很。
经不起折腾，直到最后几下，隐隐出血。
父亲才开口，眉目上挂着严厉，“宋子矜！你给我记着！我先是你的先生，才是你的父亲！你在我眼里，就是个偷懒的学生，不是什么娇气的大小姐。”
子矜哇哇大哭了片刻，知道父亲离开，才渐渐止住。只是偷偷抹着眼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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