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兄，皇兄？”冯钰笙托着婴儿肥的小脸蛋问对面坐着的消瘦少年，“我一直想问，兄长的身体为何如此羸弱，是幼时落下的病根吗？”“咳咳，”在初夏时节仍然披着外袍的冯钰箫看着冯钰笙明亮清澈的双眼，将手中的白子落在一处，垂下眼帘，“是娘胎带出来的病。”“母妃怀我时中了毒，虽即使服下解药，毒素却也影响到腹中的我，后来母妃花了数年调理身子，这才又怀上你与琴儿，好在你两倒是健康活泼。”“那下毒的人是谁？”“母后和父皇都未曾提起过。”“这倒是稀奇。”冯钰笙若有所思地敲着棋子，冯钰箫奇怪地看着眼前小小的人，“有什么稀奇的？”“我们的父皇母后都是顶温柔的，几乎从不得罪谁，如果不是恨极了母后，怎会下此毒手？”“父皇对各位嫔妃都很好，理应不会，既然后宫出事，祸根怕是在前朝。”“你小小年纪心思就这样重，长大了岂不是要把天都参破了？”冯钰箫低头定睛一看眼下的棋局，忽地顿住了，原来自己的棋已被杀得七零八落。
“五弟，你也二十好几了，什么时候打算娶妻？也让你皇嫂帮着张罗。”“回皇兄，现如今臣弟还未有成家的心思。”“那哪行，你府里总要有个照顾你的女人才行。”“皇兄现在真是说笑了，臣弟现在吃住全在枢密院，哪里住得上王府。”“这怎么行，堂堂一王爷每日睡在枢密院像什么话？”“皇兄大可不必为臣弟操心，倒是变法一事皇兄考虑地如何了？”“这件事就由你全权负责，朕会叫三省配合你。只是……”“只是什么？”“历朝历代变法之人不计其数，却鲜少有大的用处……”“皇兄信不过我？”“那倒不是，朕也是为国家命途担忧。”“历来变法不见其效无非有三，药不对症，扬汤止沸，用人不当。臣弟不敢说此次一定大有作为，但求尽人事而已。”“好，朕相信你！”冯钰竺拍拍冯钰笙的肩膀，冯淰琴搀扶着皇后，也微笑着往这边看来。
这天冯钰笙难得没在枢密院过夜，上了马车后就迷迷糊糊地好似要睡过去了，却听得远处传来马匹的嘶鸣，接着便是老吴混沌的声音。“已是三更了，怎么还会这么吵？”冯钰笙有些迷糊，忽地听见有人唤了他一声“钰笙”，冯钰笙浑身一激灵，立刻直起身子。林轻屿正掀着帘子看他，许久未曾修饰的胡须长了半寸长，坠在下巴处，冯钰笙这才想起林轻屿已经快要而立之年了。“你回来了？”“嗯。”林轻屿慢吞吞退了出去，将冯钰笙搀扶着下了马车，戚灵勋和戚灵犀正站在王府门口，戚灵勋已经抽条得比冯钰笙还要高了，冯钰笙愣了半响，淡淡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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